秋天是一个丰腴的季节,苹果、梨、核桃、柿,各式各样的果子琳琅满目、目不暇接!现在的孩子们恐怕都不知道最想要哪一个了吧?这不由让我想起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。
那时候我住在老家。老家的院子是个半封闭型,祖父在院落敞口的地方栽满了槐树、杏树、枣树等,我记得原来还有一棵苹果树,但没挂果就死了。农村的孩子,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比城里的孩子更加饥渴吧,还是天性使然?大队有一个果园,里面种着梨和苹果,但看得很严,有几个男孩子不怕,偶尔趁护园人不备捯饬几个,凡跟随者都有份儿。杏黄了,谁家的树也跑不了,早瞄好了,杏是全村孩子们的,一波一波地过,直要把人家的树皮给爬掉。杏儿,美则美味,但大多都让男孩子给秃噜了,不是铁杆儿追随者一般也尝不到味儿。倒是枣树,几乎家家都种,我对枣儿的印象更为深刻。
和煦的春光里,枣树细小而翠绿的叶子从枝枝杈杈间钻出,叶片油光闪亮,充满生机,叶子旁边挤满了鹅黄、嫩绿的枣花,花香四溢,招蜂引蝶。就这样一直到五月下旬,一个个小果子已经密密麻麻地藏在叶子下面,惹人期盼。
炎炎的盛夏,枣树展开巨大的枝桠,给人们遮阴蔽日。硕大的树冠远望就像一顶巨大的遮阳伞。它们慢慢地由青色变成黄,再由黄色变成红色,随着这一季的雨水充足变换着不同的装束。
秋天,是枣儿成熟的季节。有歌云:“八月的枣儿红了树梢梢”,实际七月枣儿由绿变白就可以吃了。接着,红的、青的、半红半青的果子挂满了全树,不要几天就整个红了。一颗颗红得发亮的枣儿,到早晨挂着露珠儿,圆溜溜的就像一颗颗晶莹的红玛瑙。而那低垂的果枝被风一吹,又像摇动着无数盏小红灯笼,煞是喜人。枣儿不只能让大家一饱口福,更因为它多产,能够更长久地陪伴人们。吃不完的枣儿,晾晒后也便于储存,整个冬天,或煮饭、或蒸枣卷儿,它能陪伴人家度过整个冬季,直到春节,还有更隆重的枣山会让孩子们垂涎……
美好的童年里,怎么能离得开枣儿呢?!
该回去看看那棵老枣树了!